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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神探玺洛克
昨天听了林俊杰版的《女儿情》,曾经,这是玺洛克学的第一首笛曲。这么些年过去了,仍然觉得许老师写的是真的好。
话不多说,今天我们来讨论一下爱情。
(一)
但凡谈及爱情,傻子也会变得有几分文艺。
对于爱情,人们总是丝毫不吝惜其笔墨,极力地文采藻饰。但绕来绕去,总是绕不出一个“美”字。
如果一段爱情很圆满,人们会讲“美好”,比如郭靖和黄蓉。
如果一段爱情很悲惨,人们会讲“凄美”,比如梁山伯和祝英台。
但很不幸的是,在中国的爱情故事里,后者居多,你能说得上名来的多为后者,比如中国四大爱情故事(《天仙配》、《孟姜女》、《白蛇传》和《梁祝》)。
尽管如此,人们仍旧相信爱情是美的。
因为爱情有神奇的力量。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汤显祖《牡丹亭》
(二)
有人说,潘金莲和武大郎的爱情就不美。
可潘金莲和武大郎之间并没有爱情。要说潘金莲的爱情,西门庆算一个。
翻翻《水浒传》和《金瓶梅》,潘金莲和西门庆在一起的日子浸满了暖色调,只是发生在了两个不合适的人身上,属于“马伯六”带坏良家妇女的范畴。
比如西门庆自导自演的摸脚戏:
却把袖子在桌上一拂,把那双箸拂落地下。也是缘法凑巧,那双箸正落在妇人脚边。西门庆连忙蹲身下去拾,只见那妇人尖尖的一双小脚儿,正在箸边。西门庆且不拾箸,便去那妇人绣花鞋儿上捏一把,那妇人便笑将起来。 ——《水浒传》第24回
同样的戏份,到了我辈直男身上就变了画风,比如《武林外传》里的燕小六:
潘金莲的爱情,武松也可以算一个,只不过是单相思(参见玺洛克的另一篇文章《斤竹残贝·潘金莲的沉沦》)。
玺洛克的专栏是“拆西游”。西游记里讲:
周天之内有五仙,乃天地神人鬼。 ——《西游记》第五十八回
谈爱情,天地不在今天的话题之内。后三者,神、人、鬼,则将爱情分为了三重境界与四种相态。
(三)
第一重境界的爱情:
“好好色,恶恶臭。” ——《大学》
《西游记》里的妖怪大多都属于这一类。
忽然一阵风至,半空中现出一个妖精,自称赛太岁,说他在麒麟山獬豸洞居住,洞中少个夫人,访得我金圣宫生得貌美娇姿,要做个夫人,教朕快早送出。 ——《西游记》第69回
我是那国王的第三个公主,乳名叫做百花羞。只因十三年前八月十五日夜,玩月中间,被这妖魔一阵狂风摄将来,与他做了十三年夫妻。 ——《西游记》第29回
对妖怪们而言,爱情就是外表的样子,长得好看最重要。男妖找对象一定是捉明艳而不可方物的宫主,女妖找对象一定是拿英伟且相貌轩昂的唐僧,没听说哪个女妖怪捉猪八戒去当新郎官的。
这种层次的爱情是对生命最诚实的反应。对赏心悦目流连忘返,对牢什古子有意回避,依照内心最浅层的认知去处事待人,倘美其名,亦自是一种“不可徒苟且以殉外而为人也”的境界。 这一重境界的爱情并不是完全不好,它通常是人们的第一反应。
(四)
与妖不同,人,在爱情面前则有了复杂性。除了第一层的“一念知觉”,人的爱情里还掺杂了功利、荣辱、局势等因素。
比如女儿国国王在考虑招唐僧为驸马时,第一反应先是:唐僧是唐王御弟。
女王道:“东土男人,乃唐朝御弟……幸今唐王御弟下降,想是天赐来的。寡人以一国之富,愿招御弟为王……” ——《西游记》第54回
然后才问唐僧长什么模样。
女王道:“卿见御弟怎生模样?” ——《西游记》第54回
同样是捉唐僧当男人,你什么时候见过蝎子精、杏树精、老鼠精、玉兔精考虑这些问题。除了相貌,她们想的顶多是唐僧的阳原更有营养。
老太阴不知,他摄藏了天竺国王之公主,却又假合真形,欲破我圣僧师父之元阳。 ——《西游记》第95回
掺杂了其它东西的爱情总是不那么纯粹,品味起来硌牙,享受起来磨脚。
这种境界的爱情似乎已经有意识在追求些什么,但又在追求的过程中盲摸瞎撞,渐变本心。
它是在第一种境界的基础上的,但它不仅未曾拜托第一重境界的束缚,反而又被其它的事情所牢牢套住,从而形成了第二种境界:
“舍日月之明而希光与萤爝之微。”
(五)
第三种境界则全然不同。
《西游记》里的的神仙大致分为两类:天上的神官和地上的散仙,后者又包括人仙(如镇元子)和妖仙(如龙王)。妖仙处于神、人、鬼的模糊交界处,兼具三者的特点,比较复杂。
天上神仙的爱情是什么样子?
“未看此花时,心与此花通归于寂。见此花后,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
中国的神话故事里谈到神仙的爱情多是为了抨击封建礼教对人性的压抑,但神仙的爱情真的是被压制的吗?
《西游记》里的神仙似乎都不生小孩,就连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结婚那么多年都没添个一男二女。对于神仙之间,“孩子是爱情的结晶”这句话似乎不怎么适用,相反的,倒是那些堕落沉沦成妖怪的神仙们对造小人这事乐此不疲,比如奎木狼和玉帝的披香殿侍香的侍女。
奎宿叩头奏道:“……她本是披香殿侍香的玉女,因欲与臣私通,臣恐点污了天宫胜境。她思凡先下界去,托生于皇宫内院。是臣不负前期,变作妖魔,占了名山,摄他到洞府,与他配了一十三年夫妻。” ——《西游记》第31回
人和妖就更别提了,易名隐晦曰“男女之事”,搞得好像不搞男女之事就没有男女之实似的。
更有甚者,偷偷摸摸地搞,比如某位喜欢在床上听Rap的小璐姐姐。
造小人这件事本身是人类与生命有限性的抗争,如果一个生物能够摆脱生命在时间尺度上的限制,那么造不造小人似乎就没那么重要了,造论文似乎更有价值些。
然而,即便是强大的自然选择,也没有能够淘汰掉生物的这种基因。人类仍旧在“海弗利克极限”的阴影笼罩之下,无力地任随端粒为自己的生命倒计时。
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大抵衰老基因在个体衰老之前就已经被传递下去,像躲过了安检的毒品,在生物的演化中逐渐积累。
生命有限,因为我们的寿命长到可以感受到它。
(六)
人在两种状态下是不会去沉迷造小人的,两种极端的状态:物质资源及其匮乏和精神资源及其富足。
在这两种情况下人们的创造力和发展是爆炸性的,对待爱情也是更纯粹的。
可惜处于前两重爱情境界下的群体大都不属于这两种状态。处于第一种状态向第二种状态过渡的人和妖似乎是清醒的,但又似乎是迷糊的。隐约懂得自己生命要发展的方向,寻求方法却又在使用方法的路上迷失。
相比之下,处于第三重爱情境界的神仙则全无此碍。
是神仙没有爱情吗?不是,对神仙而言,爱情已经与自己浑然一体、同归于寂。
他们自己可以生活的很好,爱情,只是为了生活的更好。
神仙的爱情里,每个个体都是独立的,心理上和身体上都是。将自己从爱情里分化而不是分离出来,充分发挥自我机能,追求自我实现和精神上的自给自足。他们让自己在爱情里变得清晰,从而才能更好的去爱对方。
曾经,某洛克对小伙伴说想去J地旅游,对方不想去。几经讨论,该洛克只好说:“好吧,那我回头自己去吧。”结果对方竟火冒十三丈地说:“既然没有我也行,那以后不要来找我了!”现在想来还无言以对。
神仙的爱情里也不会去讲什么个人牺牲。为他人牺牲能够增加相互之间的牵绊似乎是人类的思想里的一种潜移默化的观念,似乎只有为对方做些什么对方才会爱我。把这种观念换一种说法,只有对方为我做些什么、为我牺牲什么我才会爱他。听起来实在是扯。
有时,这种契约似的意识从爱情渗透到友情甚至渗透到亲情,让原本舒适、自然的关系从一种良性的牵绊变成了一种恶性的束缚。
对神仙而言,爱你,因为你是你。
没有意识到爱情,看不见爱情,却又无时不在爱情之中。
如同孟子所言:
“望道而未之见也。”
那意识到爱情时呢?
它便对你有了价值,仅此而已。
(全文完,关于“四种相态”,等有空时再写,谢谢关注)
实不相瞒,玺洛克的专栏是拆西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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